李白五律《宣城哭蒋征君华》读记
(小河西)
此诗作于上元二年(761),时李白客宣城。征君:对不接受朝廷征辟的士人的尊称。【《寄常征君》(杜甫):“白水青山空复春,征君晚节傍风尘。”】蒋征君:蒋华。事迹不详。【《大明一统志》卷15宁国府:“蒋华墓,在敬亭山。华,唐人,尝与李白游。白诗曰:'敬亭山下墓,知是蒋征君。’”】
宣城哭蒋征君华(李白)
敬亭埋玉树,知是蒋征君。安得相如草,空余封禅文。
池台空有月,词赋旧凌云。独挂延陵剑,千秋在古坟。
【注释】敬亭:敬亭山。为九华山支脉。山上旧有敬亭,相传为南齐谢朓吟咏之处。【《元和郡县图志》卷28宣州:“宣城县,望。郭下。……敬亭山,州北十二里。即谢眺赋诗之所。”】
埋玉树:《晋书-庾亮列传》:“(庾)亮将葬,何充会之,叹曰:'埋玉树于土中,使人情何能已。’”
相如草、封禅文、凌云:《史记-司马相如列传》:“相如既奏大人之颂,天子大说,飘飘有凌云之气,似游天地之间意。相如既病免,家居茂陵。天子曰:'司马相如病甚,可往从悉取其书。若不然,后失之矣。’使所忠往,而相如已死,家无书。问其妻,对曰:'长卿固未尝有书也。时时著书,人又取去,即空居。长卿未死时,为一卷书,曰有使者来求书,奏之。无他书。’其遗札书言封禅事。奏所忠。忠奏其书,天子异之。”(所忠:汉武帝宠臣。)
延陵剑:表示对亡友的追怀。典“季札挂剑”。《史记-吴太伯世家》:“季札之初使,北过徐君。徐君好季札剑,口弗敢言。季札心知之,为使上国,未献。还至徐,徐君已死,于是乃解其宝剑,系之徐君冢树而去。从者曰:'徐君已死,尚谁予乎?’季子曰:'不然。始吾心已许之,岂以死倍吾心哉!’
【诗意串述】此诗首联写征君葬地。敬亭山上埋下“玉树”,俺知道这是蒋征君。中二联比征君为司马相如。怎么得到征君词赋?难道像司马相如一样,只剩一篇封禅文。池台上徒有一轮明月,征君词赋同司马相如词赋一样飘飘凌云。末联表达追怀之情。像季札为亡友挂只宝剑,千秋万代永在古坟。(李白是否挂剑不重要,此诗使蒋华名垂千秋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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